●曾向健 中秋节应约而来，送节自是应有之义。二娃打电话约姐姐给舅舅送饼，姐姐说，现在生活好了，月饼竟然很少人愿意吃了，就买一两块意思意思得了。 放下电话，二娃想起和上世纪七十年代和姐姐中秋送饼的往事。 小时候，每年的中秋节前夕，二娃与姐姐都去邻乡姥姥家送节，虽说两村隔田相望，抄泥泞田坣小埂路仍需10多里地，今年送节的光荣任务依然交给二娃与姐姐。 “姐姐，去姥姥家送节了。”二娃劲头十足一路蹦蹦跳跳欢快地跑着。物质匮乏的上世纪七十年代，小小的中秋月饼还是奢侈稀有食品，走亲串友时到墟上只有饼铺才买得上散装月饼，馅料也是极为普通的五仁、莲蓉、咸蛋黄、豆沙之类。每筒用4个月饼，将干净白纸包装为筒形，而后再用印刷好寓意的红纸贴上，这就是最为像样的礼品了。 乡下不成文的约定风俗，送节时亲朋好友一筒月饼收下2个。回礼后剩下的再拼成一筒，可节省一笔开支，农村人家惺惺相惜，谁也不会耻笑谁，穷字逼的。当时乡下人都是这样过来的。今非昔比，此一时彼一时也！ 眼巴巴望着手中的小小月饼竟然吃不得，勾起二娃嘴里的馋虫，姐姐姐姐嘴甜的像蜜一样叫个不停，就是为了让姐姐能停下回程的脚步，慢慢品尝在姐姐提篮里的小小月饼。 二娃还小，高兴劲一过，走起路来慢吞吞的，姐姐总是手牵着手催着走快些。 嘴馋的二娃垂涎三尺，时不时忍不止咽下了口水。 “姐姐，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吃一个月饼吧！反正回家后还剩几个，不怕咱娘骂咱俩”。幼稚的二娃以商量的口吻对着姐姐说。 “弟弟，不行的，少了一个，娘会责怪咱姐弟的。” 吃不到月饼，耷拉着脸的二娃眼馋嘴更馋。 “姐姐，咱们就只吃一个吧！好不好！” 回程路上，二娃放停了小小的脚步，不走了。姐姐不得不扯拉着二娃拖着往前走。 “行不行，姐姐。”二娃再三再四恳求。 心软的姐姐经不住二娃的再而三哀求。“弟弟，就只能吃一块，可不能再吃了，娘还等咱们带回剩余的月饼做礼呢！” 懂事的姐姐瞧着二娃津津有味地啃着可香可香的月饼。 二娃吃到了可香可香的月饼，心满意足，回味无穷。 太阳快要下山了，二娃娘左等右盼，等着回礼的月饼凑成整数。 二娃与姐姐在回程的路上吃光了回礼的月饼，姐姐心里忐忑不安，调皮的二娃却满不在乎，晃悠悠地回到了家。 二娃娘是一位慈祥的母亲，二娃娘不像邻里母夜叉般循着几条巷子追打孩子，却又无可奈何望着空空如也的提篮，苦涩地笑着。 |
